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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怀苏扣着后脑勺勾回来: 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凌怀苏耐心而不容拒绝地亲吻着他,一手穿过他头发,轻轻摩挲,另一只手不怎么安分地逡巡向下,覆在了镜楚的侧腰。特调处处长常年锻炼的身材紧实,腰间没有一丝赘肉,触感坚硬如铁。

    凌怀苏在那手感良好的腰间流连了一会,内心几重纠结,到底还是没舍得探进去。

    狐狸太干净了,像一张白纸,凌怀苏总觉得男女之事,肌肤之亲这些东西,在他面前都变得龌龊不堪起来。

    老魔头恋恋不舍地收了手,没忍心对这块纯天然无污染的大宝贝下口。

    这时,凌怀苏插进镜楚发间的手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。

    他微微后仰,炽热的鼻息擦过镜楚的鼻尖,掀起眼皮看去。

    镜楚耳朵红得要滴血,脖颈处也泛起一大片红,额间心魔印在昏暗的环境中亮得灼眼。

    而此刻,男人乌黑的发间,突兀地探出了两只白色狐耳,犹在簌簌颤动着。

    镜楚除了刚化形时还不适应,狐耳花了大半宿才收回去外,其余时候,他一直将本体藏得很好。只要他不说,没人能将这样一个赛雪欺霜的人和“狐狸”联系到一起去。

    凌怀苏盯着那对毛茸茸狐耳看了会,不知想起了什么,忽地失笑道: “镜处长这对耳朵,莫不是……只有我一个人见过吧”

    镜楚: 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脸红得能掉色,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,堪堪保持住了不假辞色的处长脸面。

    “区区心魔而已。”镜楚沉着脸拨开他的手,冷调的嗓音沉沉,听不出一丝颤抖,“你不必为此迁就我。”

    听起来很有信服力。

    ……如果不是头上还顶着对因心绪起伏跳出的兽耳的话。

    凌怀苏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没人教过镜楚何谓七情,何谓六欲,他幽然暗生的心意或许连自己都唾弃,不然也不至于生出心魔。他等了四千年,也自我唾弃了四千年,被心魔折磨了四千年,背着生生世世的天谴在尘世里浮沉。

    结果等到的,是个翻脸不认人的负心汉。

    镜楚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,看到失忆的他时究竟是什么心情,又是以怎样孤注一掷的勇气对他剖白心迹……凌怀苏只要稍一细想,心就针扎似的疼,直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凌怀苏知道,他方才那一吻,半是发自内心的放纵,另一半也是于心不忍的回应。镜楚因为他吃的苦已经够多了,他再态度不定,以“为你好”为由反复把人推远,未免也太不干人事了。

    凌怀苏理直气壮地反驳道: “谁迁就你了我乐意。”

    镜楚垂着眼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见他不信,凌怀苏靠近一步,执起镜楚的手,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他的指缝: “当年有件事,我没对你说实话。魔头罕见,天生灵物更是难寻……能诛杀魔头的并非天生灵物。”

    镜楚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凌怀苏顿了顿: “而是……那魔头的心爱之人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他听见镜楚蓦地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凌怀苏这一生,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说过不少,连篇的鬼话能把人哄得团团转,可真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,如簧的巧舌哪哪都不得劲。

    “普通修士的寿命也就百十来年,在天生灵物眼中,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。于是我做好了‘一寸相思一寸灰’的打算,只盼趁着多活两年,好多为你铺两年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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