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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池的肩膀,俯身在男人耳畔低语一阵,好像在说什么:硬追会引起反感,确保人还好着不就行了……都几天没睡没吃饭了,先调整好,之后的事之后再做考虑……

    好几天没吃没睡,因为谁,他吗?宋吟正惊疑不定,兰濯池便抬起了眸,他没站起来,就坐在椅子上,眼中剥去平日里的从容不迫,只剩下浓重的疲倦。

    屋内已经没有别人了,下一批没有兰濯池的点头也没被放进来,兰濯池看着门口的于胶怜,说:“晚上子时我在义庄等你。”

    他见于胶怜有些陌生但又格外眼熟的眼睛对着他睁大,继续道:“我不会把你交给官府,不会把你告诉任何人,你想怎么样怎么样,只要在我眼皮底下,不管你现在在哪,你回去收拾东西,晚上过来,我会一直等你。”

    宋吟扭过了头,仿佛耳边有蚊虫在嗡嗡地飞,吵得他都不能思考。他没回应兰濯池,就当没有听懂一般随着秦子昭走出了门外。

    回到林里,宋吟刚关上木门,秦子昭便有些激动地走到小皇帝身边:“陛下有没有听到兰师傅说的那些话?他是想保陛下。”

    宋吟坐到床边蔫蔫喝了口水。

    秦子昭看到眼前的出路,控制不住自己,喋喋不休起来:“兰师傅一个人在玉州开义庄这么多年,在附近都打起了名声,名门显贵都往他那里跑,他手里一定很殷实,有手段有钱财,不说别的,肯定能让陛下吃饱穿暖不会被官兵发现。”

    宋吟见秦子昭在屋内腾腾转,拿起一个包袱摊到桌上,见到什么就往里塞什么,拆家般的势头,他连忙制止:“别收拾了,我不会去义庄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秦子昭万分惊奇,“陛下,目前去义庄是最好的出路,这地方多差啊。”

    床板是硬的,哪怕铺了床垫也还是硬,睡一晚从腰椎到脚后跟都酸痛无比,环境也极差,阴森森的,怎么看都比不过在义庄好,更何况钱袋都被人偷了,等过段时日都吃不饱肚子。

    宋吟喝完水,看到秦子昭一脸陛下你是不是想不开的表情,默了默:“我和他没有好到那个程度,你和左相来找我的前一晚我还和他吵了一架,他怎么会想保我?”

    秦子昭脑袋里的热血冷了冷:“陛下是觉得他不怀好意?”

    宋吟想起兰濯池睫毛下显眼的青黑,一声是吞到了喉咙里,嘟哝道:“也不是……好吧,有一点,把我藏义庄里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,反而会引火上身,多危险啊,我怕我去了,当天晚上他就把我绑起来送去砍头。”

    如今这局势,人人都想找到于胶怜,向官府揭发他的去处,拿一笔厚款回家过好年,不想活了才会私藏一个被造反的皇帝在家里。

    秦子昭拽了拽包袱,想了会还是摇头:“可兰师傅要真想抓陛下,刚才在门口就能叫人拦住陛下,怎么还会眼睁睁看着陛下走,兰……”

    宋吟坐在桌边拿出笔墨纸砚,提笔在一张纸上画了两下,抬手招秦子昭回去:“你看,刚才我在回来路上看到一处地方在招人,就叫这个名,是搬东西的活,管吃还管住,明天你去这一处看看。”

    秦子昭被打断之后就忘记了正事,他凑过去看了看,面上又露出一点迟疑:“我以前做过这些活计,尚且还能做,可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去,”宋吟将纸折起来交给秦子昭,“你去做,能早点攒银子回军营里去,昨天买的东西还能够我吃几天,我这几天会慢慢找合适的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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